※禾玉

她在看台上瞅着张灵玉。

她可喜欢他啦。张灵玉为人正直，长得可爱，连嘴角带血的样子都是那么帅。她喜欢他的刚正不阿，喜欢他的超凡脱俗，也喜欢他被弄得一塌糊涂，漂亮又脆弱的样子。

旁边有女孩子小声感叹道：现在的灵玉真人，让人好想去亵玩。夏禾听了忍不住偷笑起来，她支棱着下巴，视线一寸寸刮过张灵玉的身体，目光凶恶得像是要把他拆吞入腹般。
或许凶恶这个词用得有点过了。
一旁少女的眼神比她的更加露骨，几乎把欲求全都写在脸上了。但夏禾理解她们，她不怪她们。少女总是喜欢做梦的，曾经高高在上、不食烟火的仙人一朝坠落，她们便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有机可乘。

做梦是少女的特权。她想，反正张灵玉早就是我的了。

张灵玉对阵张楚岚的那一战她看得很开心，顶着张大叔脸笑得春风满面。沈冲在旁边叫她收敛点，她嗯嗯啊啊地应付过去，眼睛恨不得黏在张灵玉身上。
夏禾想，这小牛鼻子，总算开窍了。
她想要扑上去，去吻他，亲他眉心那点朱砂，然后再在他厚实的小胸肌上烙下个浅浅的咬印，死摩羯佬，让她等那么久，早点接受不好吗？犯得着折磨自己这么些年吗？
夏禾趴在看台上，舔舔唇，觉得一阵口干舌燥。
不过他们好久不见，上去就亲他会不会吓跑他？张灵玉像只小猫似的，得哄着，得宠着，抱不得亲不得，太热情了还容易惹他炸毛。

要不就不亲他了？
夏禾想。
不行，不亲就亏大了。
要不我舔舔他吧，尝一口味道，等他适应了……
等他适应了……
夏禾捧着脸低笑一声。
说不定他还会像以前一样亲亲我呢。

一旁的沈冲不敢说话。
姐啊，收手吧，你的炁都快变成粉红泡泡飞出来了。

夏禾的小算盘打得美美的，结果遇到张灵玉还是全面崩盘了。
她情不自禁，情难自抑，还没等别人把话说完，便直冲冲地杀进北境苍潭的中心，拽起张灵玉扔了出去。
“小白脸子交给我！硬骨头您们几位啃吧！”
夏禾远远朝沈冲他们喊道。
她的心脏在重重骨血下跳动着，猛烈地撞击着她的胸膛。那些预期中的小心翼翼，步步接近全部碎成了穹宇间闪烁的星末，独独她妄想得到的那个吻如明月高悬，照亮了龙虎山上的整个夜空。

可惜啊。

张灵玉没有吻她。

没关系。夏禾想。反正我舔了咬了捏了，不亏。

她倒在地上，粉色的发水一样铺开，张灵玉坐在一旁拧着眉头，看着比她还要可怜兮兮。
夏禾笑了下，觉得有些话哽在喉咙里难受得很，不如说出来痛快。天上明月弯弯，泛着黯淡的蓝光，柔柔地落入她眼底。

她却还是忍不住想那个没能讨到的吻。

“唉……我还真傻……”
夏禾说。

她是不该做梦的。
做梦是少女的特权。

她不是少女很久了。